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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今年有多缺钱?

2023-06-06| 发布者: 怀仁信息港| 查看: 144| 评论: 3|来源:互联网

摘要: 本文首发于云财财公众号,欢迎关注收看更多财经故事漫长的季节4月10日,有网友在地方领导留言板给大理州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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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云财财公众号,欢迎关注收看更多财经故事

漫长的季节

4月10日,有网友在地方领导留言板给大理州长留言,大致意思是,长约1.9公里的洱源县主干道腾飞路,绿化与景观工程修了两年,这条路都还没“腾飞”起来,严重影响了营商环境和城市形象。

15天后,洱源县住建局在一长串回复中,表达了一个核心意思:这个要投资1.011亿的改造工程烂尾,是因为政府没钱、施工单位垫不起钱,后面会多方筹钱:

并积极向上面要钱。

云南各级政府有多缺钱,这是一个缩影。

不过在刚刚过去的五一,我们感受不到这些,朋友圈里都是旅游、固定投资、产业增加值飙升等字眼。财哥很惭愧,五一在家躺了五天,没为云南旅游贡献一分钱。然后又看了看汹涌的旅游数据,再一平均,立马感觉平静了许多。

还是《漫长的季节》里彪子被人劝那句说得好,买(kan)彩(shu)票(ju)之前:

内心多一些平和和虔诚。

搞投融资的麦家今年看来看去,硬是没敢投出去一分钱。他告诉我,现在国企、民企都很缺钱。民企拼命搞钱和省钱,挺不住了就一死了之。国企的日子也普遍艰难。

一位云南国企的朋友跟他讲,相关领导的薪酬都按员工平均工资的七八折来发,有些企业直接发不出来。国企们到处在融资,部分国企融资成本都达到年利率十几个点了。

麦家说,现在国企最关心三件事:

不要债务逾期,能发工资,找钱。

麦家所说的国企主要指政府的投融资平台公司,就是各种带“投”字的。三年疫情,政府的钱花得差不多,平台公司也受各种基建工程的拖累,所以现在债务都很重,投资其实还是乏力。

再加上前期融资不断展期和借新还旧,银行也不敢轻易再放款。据他了解,云南省市县各级平台公司绝大多数都没好日子过,因为大家之前都是互保:

一出问题,都被拉下水。

他依然觉得现在经济复苏最缺的还是信心,尽管大水漫灌,但房事依然不举、土地依然难卖,在经济上就表现为预期通胀,但实际是滞胀甚至通缩。

最近几年,人们都熟悉了一句话: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不过和财哥聊天的朋友们都说,这哪里是一粒灰:

整个就一袋水泥啊。

1

这几个月,周新去了七八个县,也和当地的领导都聊了一圈。他发现,好些地方的财政已经困难到找民企借钱发工资,其中找房企借的最多: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这次去他还发现一个和往年不太一样的地方,不少县城在拼命或打算上工业项目。

其中一位领导告诉他,国家和省里都要求把制造业的占比提上去,然后就层层分解,从省到州市,再到县乡。其历史背景是,云南2020年工业(第二产业)占比仅仅才24%左右,这被视为一个不健康的信号,现在被要求提到33%左右。

但对云南诸多以一产、三产为主的县城来说,之前工业占比基本就百分之十几到二十,为了达到全省平均水平:

就只能猛上工业项目。

云南是一个高度依赖固定资产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省份。数据显示,自2017年以来,云南固投增速一直领先全国,唯有2021年出现明显放缓,核心原因就是房地产、教育、交通运输业、制造业投资增速全面下滑。

但这一颓势在2022年迅速得到扭转,靠的就是工业。当年,一、二、三产业投资同比增长22.5%、48.7%和-2.3%,三产为负,还是因为房地产继续坠落。在今年3月,云南固投创历史第二高,也主要是因为大上二产项目。

对于负债率已很高的县级政府来说,搞二产的钱哪里来?还是得继续举债。

由于县级政府的信用等级问题,通过发债方式融资的可能性并不多,最好用的还是银行,而最大的抵押品就是土地,这也引发了不少骚操作,而且不仅限于县级区域:

项目是外壳,搞钱是内核。

具体操作者还是当地平台公司。周新告诉我,为了从银行融资,平台公司通常喜欢搞一产、三产项目,因为可以实现土地流转。

至于专项债,县级平台公司都不太敢整,因为要通过财政部和发改委审核,管得严,必须专款专用。

而据21世纪经济报道最新消息,监管部门正在摸底全国超20万亿专项债资金形成的项目收益情况。截至2022年,全国地方政府债务余额35万亿,专项债占比约六成。在过去数年,专项债在资金使用、项目管理、收益平衡等方面暴露出诸多问题,比如某些项目收益现金流基本上是中介机构的人造数据——这给未来地方债券的偿还留下隐患。

但银行融资就灵活一点,银行心里也门儿清,基本不会指望项目的收益如何,看重的是:

你手里的土地。

和在公开市场发债受制于价格约束、刚性兑付不同,银行和地方政府的微妙关系,显然操作起来更灵活。

虽然猛干二产之势浩浩荡荡,但对县级政府来说,操作起来仍有难点。

财哥的另一位朋友说,以新能源为代表的二产项目一般会比较倾向于去州市一级。因为现在各地招商引资已经卷到必须“拎包入住”,也就是当地政府要先出钱把厂房盖起来,把基础设施搞好,投资商才会进驻:

县级哪有钱搞这些。

重点搞二产,除了因为房地产下行导致土地财政遭遇阻碍之外,也源于各级政府的意识觉醒。

朋友告诉我,在前几个五年规划里,国家都在学欧美,强调提高服务业经济占比。认为把三产(如地产和旅游)做起来,一产、二产就能跟着起来,结果做到十四五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二产没起来,很难做三产。

特别是旅游,云南旅游那么火爆:

政府能收几个钱?

现在开始转变。朋友说,从理论上来讲,一个区域的发展,城镇化跟工业化应该是同步提高,即双轮驱动。但中国很多省份包括云南,工业化跟城镇化是倒挂的。很多城市是先城镇化,然后再往里填东西,这就容易导致产业空心化。

所以十四五又把制造业、实体经济提到一个关键的高度。

天风固投的调研也证明了这一点,2022年云南省产业创税能力仅为4.19%,这说明云南产业实力和经济发展质量较差。

2

4月下旬,相距不算远的永平县和腾冲县不约而同地宣布了一件事:化债压力大,市级财力只能勉强保障工资发放。

财哥查了查相关数据,感觉处处萧瑟。

云南省2022年地方财政预算执行情况数据显示,不包括部分城投债,永平县地方政府债务余额34.40亿元,而当年永平县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只有2.99亿。但2022年全县一般公共预算支出高达19.1亿元,相当于财政自给率只有15.7%左右。

腾冲也苦逼。2022年腾冲负债93.86亿元,而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只有12.43亿,支出却达到56.56亿,财政自给率只有22%左右。

两个县的财政负债比,分别高达:

1000%和754%。

债务压力如此之大,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房地产骤冷导致土地财政收入减少。

以永平为例,2021年土地财政收入17463万元,同比下降29.13%;2022年进一步下降到4488万元,同比下降74.3%。

真是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一个县级政府要有效运转有多难?2021年,财政部网站上一篇关于丽江永胜县基层财政运行情况的调研报告说得很清楚。

作者是张开迪,2020年他和另外几名高材生,被财政部委派到永胜县进行了为期两年的挂职。他先是去了崀峨村驻村锻炼,后来又挂任永胜县财政局副局长。

他用“三低”和“两高”总结了永胜县财政的特点。在“三低”中,他提到一点:可持续性税源占比低。2020年,永胜县一次性税源,如资源税、城建费、土地增值税等合计约1亿元,占比超过三成:

而面向企业的可持续性税源有限。

工业项目少,实体经济体量小。其中,较稳定的工业税收收入仅有水电约4000万元、水泥约1000万元。

但另一边是“两高”。一是“三保”支出占比高。为了保工资、保运转、保基本民生,2020年,永胜把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六成都拿出来了,其中保工资又是大头。二是民生支出占比高,占支出84.2%。

除了这些,还要落实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生态环境保护建设、提升城乡人居环境、创建美丽县城等项目。

周新也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县级政府都在“三保”。尽管有转移支付,但这些钱大部分放在教育、民生保障、农林水利等上面:

真正投入到发展经济的很少。

无论是中央对云南,还是云南对州市县,转移支付后大抵如此。

让地方政府不能广开财源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非税收入的减少,比如行政罚款。周新告诉我,大概在2018年以前,有些州市的财政情况还算不错,有一年滇中某市的非税收入占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70%,但后面省里发了文件:

要求必须降到30%以下。

既然非税靠不住,那就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产业上,但各级政府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们尴尬的问题。

由于前十年的地产狂飙,云南各地的不少好地都被投资商圈走,但有些企业圈地之后也不开工,就把地囤在那里。周新说,之前他也不太看得懂,现在大家都明白了。

因为招商引资,企业都以很低的地价买了地,但这两年政府要搞第二产业,地就不够用,没办法,就只能高价从企业手里买回来。最典型的就是昆明,招商引资反而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地主也缺地。

3

省市级财政也没好到哪里去。

寒意传递到了政府服务供应商陈默身上。他告诉我,公司之前和昆明某区一街道办事处合作的几个项目现在都处于停滞状态,而且还听说这个区:

5月底就要关账。

所谓关账,就是凡是锦上添花的活动、街区打造之类的业务,全都不保证付款,只确保上面所说的“三保”事项有钱可花。陈默只能想办法多从一些相对稳定的事业单位找点业务,起码有回款。

这不光是直接感受,更是被数据印证的事实。财哥最近看了好几份研究报告,限于篇幅,就拿天风证券报告的几组数字让大家感受下。

2022年,云南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949.32亿元,但一般公共预算支出6699.74亿元,财政自给率仅为29.1%。云南政府性基金收入620.82亿元,同比降低42.89%,主要由于土地出让收入的大幅降低,其中昆明占大头。

债务层面,云南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为12098.3亿元,债务率和广义债务率分别为149.45%和320.43%。在这里,分母为地方综合财力,主要看广义债务率,因为它包含了城投债。

云南8市8州的经济、财政发展分化很明显,省会昆明遥遥领先,大体呈现出“中心强、四周弱”的格局。财政实力也和GDP基本正相关,2022年昆明GDP为7541亿元,占全省GDP总量的26%,然后其他州市分为三个梯队:

2000~4000亿梯队包括曲靖、红河、玉溪,1000~2000亿梯队有楚雄、大理、昭通、文山、保山、普洱、临沧,1000亿以下有版纳、丽江、德宏、迪庆、怒江。

从GDP增速看,2022年昆明市GDP增速仅3%,在云南省内处于下游水平,而且增长主要靠第三产业拉动:

主要还是房地产和基建。

昆明收入领先,债务也不遑多让。从地方债务余额看,昆明2022年底为2231.70亿元,城投平台有息负债规模为3737亿元。债务率和广义债务率也均超过400%和1000%。

总的来看,云南省存量城投债主要集中在省本级和昆明,合计占比近9成。其中昆明涉及城投平台数量最多,为21家。其次是红河、玉溪和曲靖。

进入2023年,省本级和昆明的部分平台公司就迎来当头一击。

4月,惠誉将昆明产投的全部评级列入负面评级观察名单,225亿的债务,却只有约24亿的现金余额;联合资信将AA+级的昆明滇投评级展望由稳定调整为负面,截至2022年9月底,滇投不完全统计的短期债务就有133.47亿元,而现金只有9.87亿元,而且票据还违约。

然后是云南建投,尽管其为总资产7800亿的AAA级平台,但因为近期爆发腐败窝案,联合资信也表示了不信任。它有多难,用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事实来说明足矣。

朋友的亲弟弟在云南建投里做高速公路的管理工作,就连这个级别:

也是经常两三个月不发工资。

省市级平台公司难到什么程度,从融资利率也能看出来。

麦家告诉我,云南某省级AAA级平台在往年发债融资,一般是银行的基准利率往下浮,但这两年,三年期的债券:

融资成本接近8%。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是顶格融资。他说,最近几年,为了控制地方债务,省政府对平台公司的融资成本设置了最高限。省级平台都难成这个样子,何况其他。

无论怎样,云南整体情况比贵州好得多。

麦家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个全国评级公司的活动,会上投资圈的人都说,买债券就要买云贵高原平台公司发的债,收益高,有保障:

云南的债券利率水平在全国都是很高的。

大家也担心云南还不了钱,但总体而言还是偏乐观。一是云南负债规模还不算太高;二是因为云南融资渠道偏少,所以政府很重视债务偿还的信用问题;三是云南经济体量比贵州大,民间资金也相对比较足。

其实云南过去几年内的确在尽全力化债,包括推行成立债务管理委员会、设立信用保障基金、协调各方金融资源、城投平台承接专项债、推进混改等举措。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云南康旅。2019年以来,云南康旅尝试通过混改、处置资产、国资委注资、债转股、AMC融资、资产整合等方式筹集债务提前偿付资金,除了给资本市场云南负责任的好形象,还打造了“康旅模式”化债样本,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降低了云南省市级平台的融资成本。

受此影响,今年2月,楚雄州财政局出台管理办法,支持银行等金融机构稳步推进国有资产股权划转整合,将县属国企集团51%以上股权无偿划转至州属两大集团公司,开启了区域性资产上划和平台整合的篇章。

化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季节再漫长,终会过去。彪子不说了吗:

我扎胰岛素还在这儿挺着呢。

(文中所涉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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